编前按:
无论你得了什么样的癌症,病期如何,你都不要把自己完全交给别人来管理(包括医生和你最值得信赖的人)。癌症的最后转机一定是由于你的作为而发生,而不是别人的决策和行动。罹患癌症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。尽管日久年深,但回想起来仍记忆犹新,毕竟“伤”得太重。因为癌症不仅差点要了自己的命,更毁了自己宝贵的青春,如锦的前程。作为一个当年仅三十出头年龄的我怎会没有奋斗的热情和梦想?然而痛定思痛,过去的已然过去了,再去为当年自己所做的一切懊悔,显然是愚蠢和毫无意义的。倒不如静下心来,把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抗病经历和体会总结一下,为更多的癌症患者提供些参考,也不失为一件善事。这也许正是老天爷让我活下来的原因所在。
遭遇癌症不甘就范
1991 年元月2 日凌晨两点多钟,浑身疲惫近半年的我,终于被40度的高烧加上桑拿般的盗汗撂倒了。这种有规律的高烧盗汗持续了3天,使我不得不搁下手中的活计寻医问药。那时的我正处于风华正茂、心气十足的年龄,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,咋能忍心停下工作走进医院?初诊为急性肺炎,当时也没有太多疑虑,在门诊输了3 天抗生素就又一头扎进工作中去了。引起重视是在春节后的2 月间,因为那段时间总感觉浑身乏力,胸部也不时有一些莫名的隐痛,刚好赶上节后工作闲暇,我便到医院找熟人做了进一步检查,而这一次的检查却有了新的发现。放射科医生讲:在我的左肺上有一处阴影,很像是结核一类的东西,建议我做抗结核治疗。半个多月的抗结核治疗结束后,肺部曾经像云絮状的阴影逐渐散开,那个结核块显示出更加清晰的轮廓。家兄获知此情又专门去找一个做胸透很有经验的朋友重新观察,并与我先前的X 线片做了比较。然后把我哥哥拉到一边嘀咕了一番。过后家兄告诉我,这个大夫讲:“你弟弟肺上这个东西要么就没啥事,要么就是‘大事’!”听了这些话,我才意识到问题似乎有些超乎想象,便赶忙带着全部的检查资料到省肿瘤医院一位权威家中求证。尽管求证的过程比较简短,但“这是一张典型的肺癌X 线片”的结论,无疑像晴天霹雳击碎了我心中所有的梦。刹那间,我由一个曾经的国家二级运动员,一个被同学、同事公认的壮汉沦落为癌症患者。这种突变和强烈的反差是让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。而那一年的我还不足33 周岁。接下来的病理活检报告无情地印证了那位专家的预判。病理报告显示,我得的是左肺中心型小细胞未分化癌,病灶4cm×2cm×2cm,伴有锁骨上淋巴转移。尽管有强烈的抵触情绪,尽管又四处托人找国内许多 专家求证,但最终还是无法推翻先前的结论。用自己的理性所能接受的事实(罹患癌症)一旦确立,要想保持冷静和从容是非常困难的。心中极度的愤懑和无奈,像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在我的周身急速蔓延,并无情地摧毁我的精神防线。那段时日里,再好的天气,再好的环境也扭转不了我沮丧的心情;平时再喜欢做的事都丝毫引不起兴趣。就像是一个行将凌迟的死囚犯,默默地等待大限的到来。
是从1991 年的3 月开始入院治疗的。按照一般程序,医生在患者入院时总是要和患者做一个简单的交流,以便书写病例。尽管木已成舟,但心存侥幸的我还是想趁着家属不在跟前,从医生口中套出些能够提振我信心的内容。对话是这样展开的:“医生,我得的是什么病?”“你真想知道吗?”我点头默许。“你得的是小细胞肺癌。”“这种病能治好吗?”“说实话不太好治。”“能手术吗?”“不能!”“为什么?”“一是因为你这种类型的癌细胞太活跃,易转移;二是你肺上的肿块位置长得不好,在肺门处贴近主动脉血管,手术风险太大。”“那么该怎么治疗?”“按常规,小细胞肺癌对化疗药物敏感,首选化疗。”“像我这种情况,大概还能有多长时间?”“按临床分期,大概是6~11 个月。”和医生的对话让我领会到两层含义:一是这病不好治;二是最多还能活11 个月。这就意味着我的生命在那个时刻已进入了倒计时。当人知道自己的确切死期,生活对他还会有什么意义?当时对我而言,治疗就是一种形式。是一场让家属宽慰、医生尽责、我本人领受的真人版的舞台戏。结局也非常明了,那就是以我的死亡而闭幕。但是明了归明了,该受的罪还是免不了的。尤其是化疗。这种治疗形式给我身心带来的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准确表述的,以至于到后来我对它的态度是:再化疗,我宁愿死!
我始终弄不明白,化疗在癌症治疗上究竟能有多大作用,以至于能让它成为半个多世纪、全世界范围内独霸肿瘤临床治疗领域的不二法门。看着身边因它而一个个倒下的病友,我不仅迷茫,更是痛惜!
果世界医学是秉承这种管治不管活的理念对待患者,我觉得还不如放弃这种野蛮、残忍甚至是愚蠢的治疗方式,让那些癌症患者自我主张,寻求“活路”。最起码他们活的过程不痛苦,有尊严,有质量。
在1991 年3~9 月近半年的时间里,我经受了两个周期的化疗,期间行左肺动脉成形术,紧接着又做了一个周期(20 个电)的放疗。治疗结束后的各项检查发现,我的右肺、食管、眼底等多个部位又有转移迹象,这种结果对我的打击是强烈的。按常理,全面的治疗过后应该是促进疾病的好转才是,即便是不好转,总应该保持现状吧?怎么会越治越糟糕呢?那么接下来的治疗还有意义吗?从那一刻起,我既往的绝对尊崇医生的立场开始动摇了。更加糟糕的是,医生当时对我病情的快速蔓延一筹莫展。不久,我便从家人那里听到“你将活不过今年的11 月”的医学判定。我几乎愤怒了。反正已处于绝境了。那个时候,再企盼依靠外界的力量来扭转结果显然是不现实的。摆在我面前只有一条路,那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,按自己的想法,寻找相应的手段去做最后的拼争。我的转变里充满着复杂多样的情感,里边既有对人生的眷恋,也有对亲人的不舍,更有对医学判定的逆反。我决定按自己的意愿走完自己的最后人生,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动摇和懊悔!
其实,当一个人真正能把死放下,剩余的几乎都是生门。我当初并没有想自己能活多久,哪怕是一年也是一种奢求。我只是想着只要自己当下活着,就该按自己的意愿完成所需,不考虑任何无关和不切实际的事。在和家人沟通后,我基本确立了自己最后时日的生活方式和生活内容:每天坚持必要的气功锻炼,坚持必要的中药治疗。除此以外,保障必要的营养供给和睡眠时间。再有剩余时间就找些能让自己轻松开心的事情去做,比如弹弹吉他,打打桥牌,间或和朋友去河边垂钓,以调剂自己的生活情趣。
敢于突破勇于担当
至今想来,连我自己都不理解,为什么那样一个全身转移的晚期小细胞肺癌患者在23 年后的今天依然活着。仔细想想,自己在整个康复过程里确实没有比别人特殊的地方。我的治疗路径大体如下:确诊后,进行了1 个周期的化疗—在北京行左肺动脉成形术—接1 个周期的化疗—又接1 个周期的放疗(20 个电),治疗结束后出现右肺转移、食管转移、左眼底转移(还附带着初诊时的左锁骨窝上淋巴转移)的局面。随即医生宣布不治。出院后,吃中药3 年、练气功3 年、吃了1 年半的鸦胆子油乳(注射用)、肌肉注射胸腺素一年半。这就是我当时的全部治疗内容。有人会问,你就凭这些就把自己从死亡的境地拉回来了吗?如果从表象看,我的确就做了这么多的努力。而且我一直以来都对所有关注此事的朋友们讲,我的治疗内容和过程与大多数癌症朋友并没有什么两样,甚至还远远不及。那么这种质的转变究竟是在哪个环节起了作用?这只能从治疗和药物以外的方面寻找答案了。院方曾明确地向我的家人表态:“这个患者的病情极度恶化,有可能活不过今年的11 月。”家族内部也因此产生过一定的恐慌。作为我本人而言,对自己的死期也是有心理准备的,只是从求生本能讲不想让这一天来得太早而已。回顾自己半年多的治疗过程,可以说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,而每走的一步也都是在医生的科学指导下完成的。正像当年一位参与我治疗的沙主任所说:“在你的身上已经把现代医学最好的办法都用上了。”即便是这样完美的治疗模式,仍未阻挡住癌魔肆虐的步伐,这又能说明什么?结论恐怕只有一个,那就是现代医学的最佳配置也控制不了癌症的蔓延。那么作为一个年仅33 岁的男人而言,要想继续生存,只能从现代医学模式以外的领域寻找破解的方法。
通过对前面经历的反思,使我对治疗问题产生了新的认识,那就是无论外界怎么讲,自己一定要结合自身感受。凡是经过自己的亲身验证是无效的方式就没必要坚持,并且后续治疗必须由自己做主,因为这种治疗关乎人的生命安危,不能让别人来承担这样重大的责任。大量参阅有关癌症康复的书籍资料和现场走访抗癌明星们,我最终决定:把中药治疗和气功锻炼作为自己有生之日的不二法门。不管这条路能把自己送多远,我都无怨无悔!在接下来三年多的时间里,我每天必须坚持的只有两件事,一是6~7 小时的气功锻炼,一是上下午服中药。基本是风雨无阻,雷打不动。我之所以能够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活着,除了选择方向的正确,还得益于坚定的执行力。往往有些事情光有想法是不够的,必须把想法和行动完美结合才能最终成功。
有关中医中药治疗,我的选择是:正规医院的、从事中医肿瘤临床治疗多年的医生,有一定数量的康复患者,在患者中有一定的口碑的医生。而且选医生不要朝秦暮楚,人云亦云地跟风。我觉得除了上述选择医生的原则以外,还有个投不投缘的问题。比如对医生的第一印象,是不是你能认可和接受的。假如你觉得他行,就应该把自己放心大胆地交给对方,不论治疗的过程里出现什么不测都不要轻易动摇。坚信对方的能力,坚信对方能够治好自己的病,既是一种信念,也是一种能量。或者说这里边蕴藏着良性的心理暗示和正能量的活动,它在你们相互信赖和努力的基础上就会产生良好的预后。
我是一个生性固执的人,一旦主见生成是很难被动摇的,我又是一个崇尚忠诚的人,一旦我认定的人或事被确定后,我就会始终不渝地追随到底。这可能是我成功抗癌的特有品质。而现实中,我接触的很多患者很少具备这种特质,我相信,坚守这种品质会给更多癌症朋友带来生机。
智慧抗癌多点进攻
康复过程中不断有朋友问我,你的成功经历的确很感人,但你的这种模式为什么不能在别人身上表现出来?很多朋友按照你的做法却没有那么幸运,这究竟是什么原因?我给大家讲述一个故事,看能否解决这个问题。
佛家有段公案,说是在536 年,禅宗的开山鼻祖达摩觉得自己应该离去,便召集众弟子托付善后。为了考评弟子们跟随他多年修行的境界和功夫,达摩问众弟子:“你们都谈谈自己的悟境吧?”其间有弟子答:“我们应该不执著文字,也不舍弃文字,应该把文字当作悟道的工具来运用。”达摩祖师回应:“你只得到了我的皮。”又一位弟子上来阐述:“依我所理解的,就像庆喜见到了阿门佛国,一见便不再见。”达摩言:“你只得到了我的肉。”再上来的弟子说:“地水火风本来是空的,眼耳鼻舌身也非实有,整个世界没有一法存在。”达摩回应:“你只得到了我的骨。”最后轮到了慧可,他上前向达摩行了一个礼,便站着不动了。达摩祖师看罢朗声大笑:“哈哈,你得到了我的髓。”于是慧可便成了禅宗的二祖,接续达摩祖师做广度众生的工作。
这个故事告诉人们,要想了解和把握事物的真相,不能仅仅关注事物的表面,更要善于发掘事物的本质。无论任何事物,解决问题的真正动因在内而不在外。我的康复过程外表看是吃中药,练气功,弹弹琴,打打牌之类的行为,但内在的东西谁看到了?这就是悟性。要改变事物的性质必须从内在做起,而不是表象。而现实中的人们恰恰习惯于把全部精力都倾注于外部现象,而忽视了本质的东西,这就是为什么别人照着你的方法做了却收不到预期效果的原因。悟性如何得到?这个没法传授,它是靠每个人的智慧去领受,正像佛家的一句经典所言: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因此我们的病友在学习明星的抗癌经验时,一定要学习他们内涵性的东西,千万不要被表面的东西所蒙蔽。记得禅宗公案指月录中有这么一段故事,一位修行功夫颇高的比丘尼无尽藏法师去见六祖慧能,想请他解释一下《大涅槃经》里边的教义。当无尽藏将该经递给慧能解说时,六祖慧能竟说:“我不识字,你把经念给我听。”无尽藏大惑不解:“作为一代宗师,您怎么连字都不认识啊?这又如何给弟子们宣法?”六祖言:“上师,您看到头顶的这轮明月吗?”对曰:“看到了啊!”六祖接着问:“您看到我的手指没有?”“看到了啊!”六祖接着说道:“月亮就是你所要问的真理,而手指就好比文字,文字可以指出真理的所在,但文字并不是真理啊!”无尽藏至此悟道,并留下一首著名的悟道诗:终日寻春不见春,芒鞋踏破岭头云。归来偶把梅花嗅,枝上春色已十分。这段小故事是在阐述形式和内容,表象和性质的关系。希望我们的病友一定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,利用本质性的真理去解决自己的实际问题。
我觉得抗癌的本质是真正了解癌症,按照癌症的特性找到适合自己的治疗方法,而不是盲人摸象般地理解和臆想。近些年来,有关癌症的书籍铺天盖地,花样繁多。但大部分都是惯常的科普性的东西,而真正有价值的具有指导意义的书籍不多。因此,我们要从中筛选出对自己有价值的书籍,用其理念精髓和基本观点作为自己走向康复的行动指南。
这里推荐一本由中南出版集团湖南人民出版社2010 年5 月出版的,由印度传统医学大师安德烈• 莫瑞兹撰写的《癌症不是病》这部颠覆传统医学理念的惊世之著。在这部书本里,你会看到许多你以前从未想过的东西,进而引起你的重新思考,改变你的固有观念,最终帮助你满怀信心地走向康复的未来。直到今天我还是坚持癌症绝非不治之症的观点,只是我们治疗的方向出现了偏差,正所谓差之毫厘,谬之千里。
中药抗癌值得信赖
在解决了对癌症的正确认知以后,应该树立综合治疗和多点进攻的抗癌策略,而不是一味地坚持一种治疗方式。其实在现今抗肿瘤的手段里,除了手术、放疗、化疗,还有中医中药、心理营养等诸多手段可以采用。我们都知道传统中医学源于《黄帝内经》。《黄帝内经》和《易经》被誉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两部奇书,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和应用价值。在两千多年间对我国的传统医学产生了重要的影响。中医看人讲究整体观,认为人是天地间的产物,和其生长、生活的环境密切相关。它的理论包括阴阳学、五行学、脏象学、经络学等。在行医实践中提出阴、阳、虚、实、表、里、寒、热八纲诊治的观点,利用五脏相生、相克的关系对人体进行综合调理,辨证施治,属于整体医学的范畴。中医抗癌有许多方法,最常见的是中药的膏、丹、丸、散。尤其是在肿瘤临床治疗中,对人体的损伤较轻,有活血化瘀、软坚散结的功效,易被广大患者所接受,易与其他疗法形成互补,更适合晚期的不易于继续接受化疗的患者,是癌症整体治疗体系中一项不可或缺的手段。
笔者当年就是身体多处发生转移(锁骨上淋巴、右肺、左眼底、食管)而放疗、化疗不能产生疗效的前提下,接受中药治疗,并配合免疫、营养、心理、体能等多种手段最终把自己引向康复。二十多年来,在我熟悉的许多晚期癌症病友中,无一没有尝试过中医治疗的。中医治疗作为多点进攻方略里的重要部分,帮助许多晚期癌症患者不同程度地延长了生存时间,提高了生活质量,是值得广大癌症患者信赖和坚持的重要手段。
运动抗癌持之以恒
症患者在治疗过程中普遍呈现浑身乏力、体能较差、懒于活动的特点。这和放疗、化疗的副作用、患者的精神因素和家属们的过度呵护密切相关。实际上人的可塑性是很强的,即便是放疗、化疗会使多数人体能下降,浑身乏力,但不至于达到连动都不能动的程度,多数都是心理和情感因素所造成。
我当年在癌肿全身转移、不知所措的情况下离开医院,对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一筹莫展。治疗的后遗症是客观存在的,而对自己前景的担忧和恐惧更是到了空前的程度。记得当年我第一次踏上求生之路(锻炼气功),是在1991 年的10 月中旬。清晨四点多钟,外边一片漆黑,天气很冷。我在妻子的陪同下,来到驻地附近的金水河边,开始了陌生但又充满希望的抗癌旅程。从最初蹒跚3 分钟的大汗淋漓,到一天6 小时走行的虎虎生风,春去秋来,酷暑严冬,郭林气功让我懂得了:生命在于运动,坚持就是胜利的铁律钢宗。三年多的气功锻炼,加上诸多合理的抗癌手段让我重新获得了新的生命。在这里我友情提示后来的病友:当您选择气功作为抗争手段时,必须要雷打不动地坚持,犹豫不决或半途而废会让您抱憾终生。捎带说明,气功的锻炼既是一个艰难的过程,也是一个逐渐领悟的过程。既要有坚韧不拔的意 志,还要有潜心琢磨的悟性。功理功法一定要弄懂搞通,你对它不用功,它对你就不用功。再者对郭林气功也不能迷信,它毕竟只是众多运动方式的一种选择,只是它的设计理念更适合癌症新患者。道理很简单,癌细胞是厌氧细胞,气功的风呼吸法可使人在同等时间里获得氧气的效率更高。除此而外,适度的漫步行走、游泳、登山、球类运动等都是帮助患者恢复健康的有效途径。只是需要因人、因病、因年龄、因体能而酌情选择。
抗癌的过程是漫长而复杂的,当你确定要用你自己选择的理念和手段去与之抗争,就必须持之以恒。因为与癌症的较量与其说是方法和手段的较量,不如说是意志和品质的较量。现实中,很多患者接受了很优质的治疗,也明白自己下一步该怎样做,只是在随后的过程中没有坚持始终。最常见的就是,当自己的病情有了缓解便沾沾自喜,忘乎所以,错误地认为自己的病已经痊愈了,可以重新恢复过去的习惯,把失去的东西再夺回来,结果适得其反。原因在于,癌细胞经过前期的科学治疗会有所收敛,但它并不是偃旗息鼓,而是纠集余部准备“发动第二次进攻”。这个时候,患者必须坚持以往的打击力度,不能给癌细胞有喘息的机会。在众多抗癌要素里,心理的作用往往比药物更加强大。
善护其念,唤醒自我
这个说法借鉴于《金刚经》。原文是:“如来善护念诸菩萨……”我的理解是要好好守护着认定的信念不要动摇。因为在康复过程中,大部分患者的关注度往往都放在治疗的效果和治疗后的检查上,而忽略了维护自己必胜信念的重要性。其实,任何药物的作用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受心理作用的影响。心理学认为,人的心理活动可以改变其生理状态。最典型的方法就是暗示。记得有一个被人们广为传播的案例:几个学心理的朋友在一起商量想做一个心理测试。他们找到一位疑心较重且胆小的人来配合,在其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,为他设计了一个实施绑架勒索的场景。其过程是:将测试者关在一所房子内蒙上眼睛,同时请一位陌生的朋友对其进行威胁,声称如果不配合将对其实施割腕。这位朋友把割腕后的感受及血液流干的时间长度明确告诉他。随后,他们用一个较钝的小刀轻轻对其腕部割了一下,并在其身体下方放置一个脸盆,用自来水的水滴来模仿血液流淌的声音,嘀嗒嘀嗒的声音清晰可辨。谁知这位测试者在告知他的时间范围内竟然真的死去了。故事也可能是杜撰的,但一个人在极度恐惧、极度无望中造成中枢神经崩溃,内分泌失调,机体免疫力下降,进而引发心脏、肺脏、肾脏等多脏器衰竭,导致死亡的案例在现实生活中却是屡屡发生的。因此我们一定要以科学的态度,积极地努力,用坚定的信念作为支撑来克服对癌症的恐惧,进而避免由于自身原因导致悲剧的发生。
癌症患者多半是不自信的。他们在治疗过程中总是强调外部的条件而忽略内在的因素。在通州治疗的那段日子,常有患者拿自己的弱点比别人的优点,比如:“你是腺癌,我是小细胞。”相同病种,他又会说:“你年轻,我年老。”年纪相同,他还会说:“你身体好,我身体差。”总而言之是在为不自信和怯懦的心理找借口。而他们最终的结局是不难想象的。
我本人在患病期间也曾经历过这样一段时日,总觉得自己的条件比别人的差,因此在灵魂深处放弃了与癌症抗争的意愿,进而在半年左右的时间里使癌症在体内肆意横行。直到亲人们纷纷来郑州和自己告别,才刺激了自己的中枢神经,在诸多不甘的心理因素的驱动下,开启了自己与癌魔抗争的航程。
癌症患者一定要学会使用积极的心理暗示。其操作程序首先是对自己的充分自信,即:我能行!我一定能战胜癌症!其次,对自己要实现的目标不要设计得太高,尤其是对自己生命长度的预期要贴近现实。我当年看了《庄子语录》里一篇关于朝菌的故事,深受启发。故事的梗概:在楚国有一种小昆虫名叫朝菌。它朝生而暮死,生命的长度仅仅是一天的时间。但是它却能在这短短的一天内,完成了像人类一生般所有的工作和追求,享受着像人类一生般的苦乐酸辛。其实,人类就是寿过百岁也终免不了一死,即便是寿过八百的彭祖,也是以天为单位在慢慢重复着人生的过程。就空间和内容而言,朝菌和人类生命意义是相同的。换言之,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度而在于宽度,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内容,不在于把握而在于感受。理解了这个道理,你就不会为自己生命的长度而忧心忡忡。我觉得和寿命更长的生物种群比,人类的寿命也属于白驹过隙般的短暂,既然不能够把握自己生命的长度,何不把自己当作朝菌,去充分感受生命的宽度、体味快乐人生?
如今,我已经渡过了8300 多个日夜,相当于朝菌8300 多次的重生。通过遭遇癌症这个重要事件又让我悟出了一个道理:人的一生中不仅需要对抗,还要学会顺应;不仅需要绷紧,还要学会放松;不仅需要进取,还要学会退让。很多难题的解决都寓于合理的变通之中。正应了《易经》中的那句话:“变则通,通则久。”其实最终是归结于顺应自然。
你永远是抗癌的主角
很多病友在抗癌的不同阶段都做得十分精彩,但最后为什么没能全部达到预期的完满?主要原因在于没有把自己当作抗癌的主角。请记住:无论你得了什么样的癌症,病期如何,你都不要把自己完全交给别人来管理(包括医生和你最值得信赖的人)。癌症的最后转机一定是由于你的作为而发生,而不是别人的决策和行动。你的信念是你最终取得胜利的基础和前提,你要坚信: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科学道理,都是符合你的心理预期的。你的心理潜能的发动,会直接影响你的生理状态,包括细胞、基因乃至更细小的生命元素的变化。良性的暗示和预期持续下去,就会使你的身体内部发生奇妙的良性的改变。尽管眼下这种说法还缺乏科学系统的佐证,但数以百万的康复实例已表明,这种理念的方向是正确的,方法是可行的。我坚信:最终证明它的时候不会太久远。由衷地祝愿所有癌症患者都能够摆脱癌魔的困扰,重新回归健康的人生。